“非虚构”能跳出是非对错 让人回归复杂 | 第20届广州国际纪录片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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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非虚构”能跳出是非对错 让人回归复杂 | 第20届广州国际纪录片节
2023-12-06 08:20:00
12月5日,迎着灿烂午后阳光,“不破不立——非虚构的可能在哪里”主题论坛在广州香格里拉酒店的户外草坪进行。
  著名纪录片导演周浩,腾讯网副总编辑、首席制作人陈晓楠,知名微博博主花总,上海广播电视台纪录片中心工作室负责人秦博,故事FM CEO寇爱哲来到现场,与观众分享关于“非虚构”的真实故事和心得体会。
  论坛嘉宾都与“非虚构”结下不解之缘。
  从《冷暖人生》到如今的素人访谈节目《和陌生人说话》第五季,陈晓楠一直走在“非虚构”的路上。“我觉得真实生活中的细节和普通人的命运,对我来说是特别迷人的。它可能会建构在深刻的母题之上,但每一个故事的细节、起伏总是不重复的,没有任何滤镜。这么多年我好像一直做一件事,却永远有一种新鲜感,好像活过很多种人生。”她说。
  碰到一个访谈人物,她觉得好像只有一种选择,就是去接近、逼近对方的生活。
  秦博的团队长年做深度新闻报道,他希望把片子做长一点,触及生活的深度和广度,因此他发现“非虚构”的迷人之处——它的复杂性,它能够触达到人的两难和困境。他的团队曾推出纪录片《人间世》《人生第一次》等。
  秦博认为,社会现实题材能够跳出很多新闻报道难以挣脱的“二元对立”框架,它能跳出是非对错的讨论,让人回归复杂,把事情的原貌呈现出来,并站在不同角度讨论。
  创作非虚构作品经常要面临平衡、取舍的难题。陈晓楠表示,立足于真实故事的访谈节目要让人物用语言给观众演一场“电影”,回溯人生的某些片段、细节和感受。“所以我们非常纠结的地方在于,我们是否最大限度阐述人物内心的真实。”她说。
  秦博坦言,观众有消费故事的欲望,纪录片会不会给拍摄对象带来负担是困扰许多导演、制片人的难题。
  知名微博博主花总正在拍摄一部关于电信诈骗产业链的纪录片,能不能播出、需不需要考虑播出后给当事人带来的麻烦,这是他迫切需要考虑的问题。“有些素材我不知道该不该去记录,想让这个故事更好看的办法似乎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冷血。”
  “素人的故事无论在纪录片里还是在访谈里,当他被摆到公众平台上,当他的人生被审看的时候,我的精神负担确实是越来越重了。”陈晓楠说。她曾经访谈过一位极度节俭的女性,当他们觉得故事已经被完整清楚地呈现,片子播出不到几分钟,故事的主人公就被网暴,“有的主题会对受访者的人生产生很大影响,因此总要左思右想。”
  周浩认为,“非虚构”是一种媒介,是在促进人与人之间的沟通。“我不认为把别人剥得‘一丝不挂’是做片子的目的。”
  “非虚构”的故事真实与否,是另一个让人争论不休的问题。
  寇爱哲认为,“非虚构”团队要有足够的媒介素养,要核实细节,保证事实不会偏差。但对于人物动机的理解往往容易美化。“我们纪录的所谓非虚构、真实,那是事实上的真实。主人公如何理解这个故事、他的内心所想,不是我们轻易能掰开的。”
  陈晓楠认为,素人访谈的好处在于对方没有经过演艺训练,也没有职业诉求,“我们只能试图去接近真实。当你用大量时间和耐心、特别细腻地记录的时候,可能会逼近某种情感的真实”。
  “我们所做的就是很笨重的事”
  非虚构如何破圈?需要破圈吗?秦博认为,“非虚构”不一定要谈破圈,但创作者要持续地去想、去拍,要追求突破。花总则表示,流量有时候反而会给主人公带来反噬。
  “我越来越觉得我们所做的就是一件很笨重的事,要用一种很笨拙的方法。每当我用一个比较轻巧的方法,用一个话题标签和目标倒推的时候,往往就达不到我要求的。我只能要求自己在故事挖掘方面不断跟上最新的、人们最关心的话题,在这一方面不断走得更深。”陈晓楠说。
  “我现在对故事这个词有点反感了。”周浩说。他认为,故事往往是按照大众模式去设计的,如果做得太深,反而可能陷入其中,“所以我有时会觉得非故事性的叙事也许是一种更‘高级’的东西。”
  周浩说,当大家都在讨巧、博流量,如果还剩下那么几个人,还在用传统的方法做一个匠人,反而是这个社会稀缺的。
(文章来源:羊城晚报·羊城派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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